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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历史记录] 生命的轮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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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4-19 16:31:54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  1
    他踱着沉重的脚步,只是慢慢地靠近,浓厚的酒味让我有些许眩晕。顶着繁琐厚重的头饰,低下头,看见他停滞在我双脚前的双脚,明显的对比,我的三寸金莲,他的……男儿的霸气般罢。
  他坐于我旁边,挑开我的红盖头——这便是我俩的第一次相见——他微微泛红的脸颊,颇有孩童的天真可爱;我却也仍有些羞涩,不敢直视多瞧,即使,这是我的夫君。
  那时他16,我14;他是我的夫,我是她的妾。他与他的原配成亲1年,膝下仍无一儿半女,于是,我便成了他的第二个女人。
  虽有些慌乱,但我一直都是一副浅浅笑而不艳的面孔,因……爹娘的谆谆嘱咐。起身,四处环望四周,走至梳妆台前,面对着价值不菲的铜镜,我卸下了那繁琐厚重的头饰,不是解脱,而是束缚的开始。心情虽沉重,身形却一直保持轻盈,爹娘教我练习过。
  静。
  偌大的新房,只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。我,仿佛已经没有了呼吸。
  红色的新郎装,右侧的如瀑布一泻而下的纽扣,6颗。由上至下,一颗一颗的解开,我的手有微微颤抖,可那解纽扣的动作仍在进行。
  他,一直不语。两人不过都是受害者罢了。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
  他,只是静静地站立着,闭目的安详神情,不禁让我有一丝儿心动。心动?是的,对我的夫君心动。
  单是解开6颗纽扣的时间,竟出奇地漫长。褪去最外层的装束任它掉落到地上,再是长袍,仍旧是一样的结果,掉落至地。接下来,便是我的惴惴不安了——这是一件极净的里衣,不过也透着丝丝的酒味,让我愈来愈迷醉。
  解开里衣的小扣,古铜色的肌肤与这极净的里衣显然对比,使我愈加的迷醉和慌乱。捏着解开的小扣,隔着这一层薄薄的距离,我的手,感受到了他的心跳,也是慌乱的,不过,甚比我好些。小鹿乱撞,形容我的心跳甚为贴切。捏着小扣的双手开始微微颤动着移动,从那宽厚的胸膛,一点一点,操纵着里衣最后的掉落的过程,手至肩头,臂膀,掉落的里衣在他身后。接下来,便是我最大的慌乱了。身下的束缚,要由我解开。我呆滞了,低着头,含泪的呆滞。
  他觉察似乎出了,缓缓地道着:“你顾你自己吧,我的,我自己来就好了。”这是今生他于我的第一句,字字,听着都有多多少少对我的幽怨与怜惜。说罢,便转过身去,因,他体贴我的腼腆。
  维持了14年的纯净,将在今夜被这沉沉的夜色渲染而褪却。心甘情愿下的浅怨在无奈地悸动。
  我的小衣,不用褪去了,因是透明的。不过,让我有这薄薄的,即使是透明的依附与遮蔽,也会心安理得些。转身面对他,却也只是低头,脸颊火辣辣的在烧灼,或许脸红了吧。他只是轻轻地用他那被汗浸满的双手抓住我的臂膀,不知哪儿来的勇气,突然抬头望着他,眼角留下的泪,点破了他的心情,不过,那薄薄的嘴唇还是那么温柔,在末端,上扬的弧度,让我也情不自禁微笑起来。
  “你,笑起来真美。”第二句,赞美,心底浮出淡淡的自豪,却也害羞得低下头傻傻的笑。他也笑了,我没看见,不过,听见了。
  蓦然,他将我抱于床上,放下那鲜红色的床帐,只是心惊。
  右手冰冷的手指滑过我的脸庞,带起一层奇异的酥麻战栗,被他拨动的心,若小鹿,不停地快速跳动着,只是闭眼,仍由他的触碰。那柔暖的唇轻轻地碰触我,淡淡的酒香,还有,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,沉落在心。他似先生教得细致,我似学生学得认真。一室的旖旎风光带着他的气息,而我陷入了渐行渐远读的迷蒙梦中。只知痴缠,吟哦,沉沦。虽纠纠结结,却也缠缠绵绵的过了那“春宵一刻值千金”的漫长的一夜。
  翌晨,被来收喜帕的丫鬟唤醒。床上的另一边,还有余温,心中窃喜。思绪在一点一滴的漫游着,不自觉地幻想,如若时间就停在昨夜的那一段时间,甚好。不过,应不是幻想,实是妄想。
  起身。梳洗。
  瞥见那丫鬟笑脸盈盈地捧着那落着鲜红讯息的喜帕,向外快步走去。

  2
  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迎娶她前,这是我心中最沉重枷锁;迎娶她后,渐渐有了幸福感,因,我爱她。
  拜堂时,我是极不情愿的。我只是父母传宗接代的工具,还有她,一个无辜的人儿。那年,我16,与我的原配成亲已1年,仍膝下无子,于是,我的双亲便安排我与14岁的她成亲。只为传承家族烟火,不为爱。
  终于熬过了所有的繁文缛节,只剩最后一个步骤——洞房。
  那是我第一次与她相见。我对她一见钟情的相见。那双泪眼汪汪的眼眸,甚是使我着迷。之后的事儿,便是云雨着过了一夜。
  3个月后,郎中诊出她已怀有2个月的身孕。我甚喜,我将有一个自己的孩子,我即将是一个孩子的父亲。“父亲”这词,由此,在我脑中变得沉重。
  8个月后,我的儿子降生了,母子平安。
  我今生最爱的女人,为我添了一个我今生的又一挚爱。
  一见钟情的爱,一生的爱。
  不知为何,儿子出生后,家中的生意便频频失意,最后,家道中落。双亲也在不久后驾鹤西去。
  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隆冬。过几日,便是我20岁的生辰。寒夜过半,儿子高烧不退,啼哭开始由响至无声,贫苦人家,若是生病,只能咬牙熬过去,我的挚爱,我的儿子,熬过去了,不过,却是熬到了极乐世界。
  那时的我,只是大笑,不顾她的哀痛啼哭。跑至屋外,大嚎一声,便狠下心撇下她——我今生最爱的女人,一见钟情的女人——一切都应了结了。
  本想去野外自行了结,不过,命运却不让我终结于此。途中,我便加入了军队——为国捐躯,生命的意义或会更加的深刻。
  战场狼烟,只是多了一具生前曾几何时精忠报国的尸体。

  3
  幸福的时光,总是很短暂的。
  不久后,我便怀孕了,他的亲骨肉。
  十月怀胎,我便为他产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,一个我引以自豪的为他传承烟火的儿子。因爱,而自豪。
  之后,便开始了我们的噩梦。家道中落,由云端到泥末,不是自身恐惧贫穷,只是为我这可怜的儿子感到恐惧。
  那年,是我的二九年华,我的儿子,在一次病痛的挣扎中逝世,一个可怜的4岁的孩子。不过,也为他感到幸运,去了极乐世界,再也不用在人间受这贫劳之苦了。虽是这样安慰自己,却也一直痛哭流涕——我的血肉,就这么在我眼前消逝了。
  我的夫君,因这丧子之痛而发疯了,或许是吧。他奔向屋外的一声嚎叫将我从悲伤中唤醒。
  在这美好的年华中,我的夫君,我的孩子,还有我的青春貌美,一并都慢慢地消陨。只一瞬,便是了结。

  4
  如果你幸福,你便是最幸福的;如若你命运苦难,那也便是最苦难的。
  没人能够预料到世事的无常变化,其实也并非无常,只是在每个人的命运之路上,不知不觉地进行着循环。那透明的循环,在终止前的钟声的指引下,一切便会缓缓淡去。
  命运在循环,生命在轮回。
  听,那是残花儿坠落大地的声音,不是其他人。
发表于 2012-4-19 22:58:30 | 显示全部楼层
人生啊,就是这样子,呵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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